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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uki生日快樂!
 
  時間接近春天,就寫了個稍微有點日常的御澤,
        上次的貓化真的太感謝 ♪

   ✿

  春天似乎準備迎接他接下來的時間,二月末的天氣成天都是慵懶的太陽高掛在天空,只有幾場小雨而已。夜間室內的溫度十分舒適,御幸一也睡的十分暖和,在鈴聲來前他還在那個奇幻的夢境世界探索。 御幸正從那走出來,他在床上捲著棉被來回滾了兩圈,最後伸手迷糊的在床邊胡亂摸一把震動個沒完沒了的手機,連通話人是誰看也沒看一眼,就接起來。

  那時是晚上十一點半。

  閃著黃光的電車駛進站後又順著風延著鐵道滑出去,雖說已經接近春天半夜卻還是寒風刺骨,澤村榮純坐在酒館外不遠的公園鞦韆上,偶爾前前後後墊著腳尖晃著,正當他數星時御幸一也正好出現在他面前。那時候早就已經不記得那是第幾顆了。

  他們倆對望著,誰也沒說話,不一會就一起笑了,咯咯咯,聲音有點奇怪。御幸先是將外套給他披上,接著一瓶水貼在他的臉頰讓他喝點,以免在他的車上吐的滿腥味,他在前座塞了幾個塑膠袋以防萬一。

  「怎麼了,今天特別安份。」

  「御幸。」

  「我在。」

  「我們去看櫻花吧。」澤村握著鐵鍊在鞦韆上笑起的樣子像一個五歲的小孩在撒嬌,雖然幾年的流失多少讓他成熟了,偶爾還是會像個孩子般帶著他無法抗拒的樣子撒嬌。

  也許是巧合,御幸一也看見的那些樹上已經開了極小的花苞,樹枝縱橫交錯小心孕育著剛出生的生命,幾朵不合節氣的櫻花已經開了一半,屈指可數,零零星星的在樹枝上反而像高掛在天空,粉色的櫻花星。

  「嗯,三月中一起去看吧。」一句簡單的承諾就讓澤村笑的更燦爛了,接下來的事,御幸一也有些懷疑是不是在作夢,畢竟他的腦袋有些昏厥(*)。澤村趁他稍微低下頭時微微離開鞦韆輕輕的親吻了上去,靠著鐵鍊支撐著整個吃力的動作,雙方都沒有深入,唇碰唇,心臟平穩的跳動合成一個節拍。

  「我嚇著了。今天發生什麼事了?」

  「嗝。」酒精作用讓他紅著臉,澤村沒有打算回答的意思,偶爾打嗝,過了數分鐘,也許只有幾秒,澤村才和御幸說要回家。

  走錯了,車停那。御幸將牽手的主導權奪回,這樣的握法怎麼都不習慣。不遠處的車發出兩聲在深夜裡有點噪音的聲響,御幸幫澤村開了門讓他做進去,至少他還記得要繫安全帶。御幸將車門鎖上,打開音樂,是有點古老的歌了,但御幸從小就很喜歡,那是他母親以前常常唱給他的歌之一,讓人安心,一旁的他深有體會了,澤村榮純已經靠著床睡著了。

  背著他上公寓是個方法,叫醒他是最快速的。御幸最後選擇了前者,小幅度的慢慢移動到背上,手機和錢包外的東西都塞在澤村側邊的背包裡,他和管理人打了聲招呼,電梯一路上到八樓,遇到了六樓的小哥出來買宵夜外沒有別人了。他艱難的開了門後隨意的踢掉自己的鞋子後穿過客廳將澤村放在雙人床上,他脫了鞋子和襪子,將他身上衣服換掉後,用毛巾擦拭汗後就放任著他在被窩裡左右滾動。

  澤村其實在他背著他時就已經有點醒了,他喜歡御幸一也背他的感覺,搖搖晃晃的,有點舒服,他發現腳的那種感覺有點舒服,極小幅度的晃著,他想,御幸一也也許注意到了。

  浴室裡傳出流水淅瀝瀝的聲音,他伸手拉了開那盞顏色溫馨的小檯燈,聽著聲音安穩的躺在對方的枕頭上睡著,自己的枕頭則抱在懷裡,御幸一也總是有辦法勝過他的臂力。

  御幸僅穿著一條寬鬆的運動褲就出來了,頭髮已經乾透,但為了減小音量花了不少時間用弱風吹乾。明天還有一場練習賽,不過澤村沒有被派上場,他才放任他去同學會,難得一次,有克制酒量這點也許可以好好誇他一下。御幸拿回了枕頭,躺進被窩已經是近兩點半的事了,他還是在睡前忍不住撫摸著那頭在橘光下特別柔和的棕髮。

  澤村榮純醒來時正好是早上五點半點鐘,晨跑的時間,他對昨天記憶的片段模糊,不太清楚自己為何身體是反方向過來睡的。御幸一也沒被他踹醒真是太好了。

  澤村換上那件平常的運動服和外套,大學訓練是八點,還早,他安靜的和貓一樣,躡手躡腳的打開門。公園裡沒什麼人,帶著狗散步的爺爺、一些和他一樣慢跑經過的人。那隻狗今天差點撒尿在自己身上。他慢跑的路線上總有一隻黑貓,毛色和光澤並不像是流浪貓,但他卻一次也沒見過貓主人。那隻貓一開始對他十分警戒,幾次下來,他會露出肚子讓澤村撫摸,但偶爾伸懶腰時僅僅撇他一眼就匆匆溜進小巷了。一定是因為飼料的關係,他憤恨不平的想著。他為了那隻貓買一包有點貴的貓飼料,天天帶去給牠吃,有天沒帶甚至抓傷了自己的脖子,被大學前輩笑著說要克制。

  牠特別喜歡看他的眼睛,金黃色,感覺透出一種神祕的光,其中還夾雜著淡淡的青色,貓吃完飼料時他去了附近最近的一間便利商店,用杯奶的蓋子給他倒了點剛微波過的熱牛奶,一個人,一隻貓,蹲在路旁。

  他準備回公寓時貓用耳朵蹭了蹭溫度有些過高的手心,想表達的不知道是感謝還是友好。理所當然的,御幸一也還躺在溫暖的床上,澤村沒有馬上叫醒他,他淋浴後做了兩份早餐,標準的日式早餐,一碗米,一碗味噌湯,一條秋刀魚,沒有黑咖啡和鮮奶茶。

  「御幸,起床了!」他拉開窗簾,就如同家庭主婦那樣,抽起他的被單,叫起那個在這方面比他更小孩的御幸一也。前前後後拖了十分鐘,最後是在內心激烈掙扎交戰下奉上了一個早安吻,御幸幾乎是光速起床的,進浴室前還笑著調侃他。

  「早點這麼做就不用耗這麼久了,Honey~」

  「御幸一也你今天沒早餐了!」實際上當然有,但他把味增湯替換成了特製的咖啡,焦糖拿鐵,對御幸一也來說是地獄。公報私仇。笨蛋的成語好像有點不對。

  「澤村,」

  「三分之二,不然今天就去浴缸睡。」

  「二分之一,晚飯加上炸雞塊。」

  「成交!」

  「相反的,」他一口氣喝下了四分之一,「要是體重因為這個增長了,我們就來做點額外的『運動』。」他悠閒的夾了一塊秋刀魚吃起,反正他的損失只有在那杯甜的要命咖啡上而已,天曉得他到底加了幾包糖。

  「我澤村榮純晨跑不是跑假的!」

  「偶爾我會看見有人停下來逗貓,」他站起身子放下手機,「不逗你了❤趕快準備吧 。」

  「喂!等等別跑!你為什麼會知道!」

  他們是搭公車去學校的,一路上吵吵鬧鬧,上場比賽的失誤聊到不相干的話題,聲音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公交車上大多都是和他們同大學的學生,不說外人,棒球部在大學裡眾所周知,主力隊員大多都會有基本數量的崇拜者,御幸一也自然是罪惡中的最惡。

  「澤村,今天雖然沒上場,但可要好好看對方投手的姿勢,對你有幫助。」

  「知道了,天才說的都對。」澤村正幫他一起穿上護具,他今天負責的只有觀察和加油工作,四周的觀眾區零零散散,只知道其中幾個女孩子給御幸送過巧克力。太陽今天有好好的出來,陽光揮灑在球場上,他這樣仔細的看著球場的機會不是太多,幾乎都沈浸在比賽裡沒有注意,他知道球場,投手丘看起來和以前一樣,是如此的耀眼。

  「想上場?」

  這不是當然的嘛。澤村小聲嘟囔著抱怨,偏偏教練想看新來的投手對重點學校能起多少用,實在不行的時候也許,大概會派澤村上場。

  「別鼓嘴了,今天多接你幾顆球。」

  「真的!?」

  「真的,所以你別再抱著我小腿了。」御幸低聲笑著。

  「御幸一也你有夠缺德!」他氣憤的幫他裝好後踹了他一腳。朝他吐舌後,頭也不回的朝另一旁的隊友搭話,他看著他們有說有笑的聊著,偶爾前輩用手刀敲了他的頭後他會又笑又氣的回:「我說的是實話啊!」,他在青道才不敢這樣做呢。

  「御幸前輩,那個,該上場了……」新來的那個小投手聲音像隻蚊子一樣,但他又不能不開口。

  「御幸,收起你噁心的臉給我上場!」

  「知道了知道了,隊長。」

  最終比數是五比七,御幸擊出全壘打結束了比賽,他原本想湊上去和澤村要個獎勵,但他被他笑著推開,趕他去洗澡。連稱讚都沒有實在太過分的吧澤村君 。他苦笑著。

  「說什麼傻話!今天可是有特價雞蛋,再不去就沒了!」

  輸給雞蛋實在是讓人捧腹大笑,倉持洋一的反應亦是如此 。但實際上他也拿這樣的戀人無可奈何。

  「對了!御幸,什麼時候要去看櫻花?」

  他稍微回想了一下才想起,沒想到喝醉的人還能記得胡言亂語的酒話。他認真的在腦內尋找開花沒比賽的日子,他和澤村說了幾個沒問題的日子,還約好了精緻的日式盒做便當。家裡的櫃子裡大概有一個。

  「御幸,要不要約倉持前輩他們一起去?」

  「我還在想你什麼時候這麼懂情調了。」御幸哭笑不得的回覆,不管過了幾年笨蛋還是跟笨蛋一樣,本質上不會改變。

  「已經很久不見了嘛,況且兩個大男人一起去怎麼想……

  他在腦內搜索了幾個形容詞:「都很怪異。」

  「算了,反正一樣能夠和澤村君調情,而且到時候前輩算帳的都是你的份❤」那個笑容實在不敢恭維。

  「反正以後又不是沒有機會一起看櫻花,況且,我們已經一起看過一次了!」

   三年前,三年生畢業的那天,御幸的花是由他要求澤村幫他別上的,他坐在前排,沒有辦法看見坐在後面二年生的樣子,走出禮堂後仍是找不到那個笨蛋。他問了小湊、東條、金丸、倉持,只說了剛剛在那裡、那裡還有那,他找過了,統統都讓他失望了。

  御幸最後是在一顆曾經被雷劈過的櫻花樹下找到他的。在數顆櫻花下只有他無法綻放,顯得寂寞。澤村撫摸著他已經乾裂的樹幹,他突然想起,這是棒球部在澤村提議下埋藏時空膠囊的地方。

  「澤村,不來為前輩送行嗎?」他的語調裡少了挑逗的成分,他知道他大概在哭。

  「什麼嘛,是御幸啊。」

  「最後一天就好好的加上前輩吧。」

  他沒有改口,兩人就這樣並肩站在一起,在沒有情調的地方呆著,他腦子有些熱,不自覺的就脫口而出。

  「要和我交往嗎,澤村。」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心臟跳的有多快,可能是十倍二十倍,不可能,他早就死了,他想大概比甲子園最後一球更快一點。

  「澤村?」御幸側過頭,他低著頭,實在沒辦法確認他是開心還是憤怒,他有點想直接掰開他的臉,卻是十分不妥的想法。

  御幸彎下腰,不小心替他接下了淚水。

  「澤村?」

  他在突然之間就被澤村抱了,耳朵無論收到什麼聲音,到達耳膜的聲音最後只剩下澤村的啜泣聲,御幸一也不能做什麼,做不了什麼,他將畢業證書放下,用左手輕撫他的背。

  「……我也,喜歡御幸前輩,但是……」

  「那就別哭了,好嗎?給我個笑容。」御幸緩緩退開,他知道他想說什麼,他用拇指拭去他的眼淚,原本的繭在停下練習後自然就不見了,但摩挲著他皮膚的感覺和他幫他擦指甲油時一樣。

  他們是在枯萎的櫻花樹下開始。



  「那是十八歲的事了,已經兩年了。而且當時倉持還揍了我一拳。」

  「你別這麼記仇行不行!?」

  「不行 。」他一臉正經的樣子。

  「那,御幸前輩!」

  「嗯?」

  他在一天之內被偷襲了兩次。

  「以後你還願意和我一起看櫻花嗎?」

  視線離開櫻花,四公分說不上距離,微妙的身高差,

  御幸一也看見澤村笑的和陽光一樣燦爛。

Fin.

  *過度緊張也會造成昏厥,我現在正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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